江绫在樱花树下教小梅唱歌,林平为花草浇水,他也时不时也会被江绫的歌声吸引过去,渐渐开始聊些有的没的,笑声洒满庭院。正笑闹开心的时候,江绫魔术般拿出一套崭新的画具送给小梅,小梅感动得眼睛湿润,扑进她的怀里。
林平微笑。
江绫摸着小梅的脑袋,对她眨眨眼睛。
过了几天。
林平和小梅宣布要送江绫一件神秘礼物,礼物是在大大的纸盒里面的呢!江绫伸手到纸盒里,软软会动的一团,她吃惊地缩手。纸盒里面有只漂亮的黑猫,皮毛油黑乌亮,琥珀色的眼珠。林平笑着把黑猫举到江绫面前,告诉她猫的名字她和小梅已经起好名字叫做“奶糖”。
从此,林家多了只黑猫奶糖到处惹祸生事。
日子这样一大一天过去。
好像夏日微风般。
轻轻的,日子就这样过去。
“江绫姐姐,我们下一期还可以当上擂主对不对?!”晚餐的餐桌上,小梅眼睛亮亮地问,昨晚超级明星第五期擂主的美好经历让她这会儿还开心得有点手舞足蹈。
“想要继续吗?”江绫夹起青菜吃。
“嗯!”小梅用力点头,“感觉好好啊,好像打了场大胜仗,我们是英雄,每次都是我们赢呢!江绫姐姐好棒啊!电视台的阿姨跟我说,只要有江绫姐姐,我们可以连坐十期擂主呢!她说江绫姐姐超有巨星的气质,每次江绫姐姐一出场,就会把其她所有选手都压倒呢!……”
江绫轻笑。
林平正好抬头,碰到她的目光,她的眼底如星芒般明亮,有淡淡的快乐和孩子气的得意。他想笑。然而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喝醉啤酒的那个夜晚,她好像距离他很近很近,也是这样的眼神,似乎感觉到她的嘴唇……
“咳,那小梅不要画画了,将来当明星好不好?”他躲开江绫的眼睛,半开玩笑地对小梅说,只是脸上的晕红泄露了他心底莫名的一阵紧张。
小梅张大嘴巴呆住,“画画……明星……”伤脑筋地想了想,“还是更喜欢画画……啊!江绫姐姐当明星,小梅画画好不好?!”她为自己想到这个聪明的解决方法而开心地鼓掌。
“我……”
爸爸突然低声说话。
声音太低了,林平没有听清楚,他扭头看向爸爸,只见爸爸的额头有些虚汗,皮肤有些发黄,身前的米饭好像根本没有动过。今晚这顿饭,爸爸和妈妈很沉默,刚才只顾听小梅说话,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我有件事情……要……要说……”
爸爸的声音里带着异样。
餐厅的气氛变得占怪起来,妈妈怔怔地望着爸爸,小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被爸爸的神态吓得马上不敢笑了,江绫放下手中碗筷,林平心里一紧,一个念头闪过,他担心爸爸是不是生病了。
“对不起……”
爸爸局促不安地用手背擦额头的汗,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更多的虚汗挂在她胖胖的脸上。
“爸,”林平轻声说,“没关系,你说吧。”
爸爸慌乱地看他,又看看其他的人,他的视线停留在江绫的脸上,喉咙低哑如罪人般,说:“对不起……往后……江绫不能再住在家里了……对不起……”
这一句话。
夜色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透入。
餐厅里的空气凝结得仿佛冻住了,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作,就像荒诞的梦境,每个人都是呆滞的木偶不再呼吸。
黑猫卧睡在窗台上。
也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窒息般的安静之后,江绫唇角勾出微笑的表情,好似漫不经心地望着爸爸。
“没有!不是你的问题……是……”
爸爸语无伦次地说,黄豆般大的虚汗从额头滚落。
小梅完全惊呆了!
手里的碗亩直跌落到桌上,里面的米饭摔出来,狼狈地落满桌面和菜盘。小梅声音里带有泪腔,伤心地喊:“为什么?爸你为什么要让江绫姐姐走?江绫姐姐是好人!江绫姐姐不是小偷啊,爸不是知道吗,江绫姐姐是好人啊,我喜欢江绫姐姐……”
林平习惯性的眯起眼睛。
他的心脏紧缩,仿佛有深冬的寒气白头顶灌入,冰冷地,一商寒冷到他的脚底。
他慢慢看向江绫。
这个美丽的少女,肌肤如美瓷,嘴唇如花瓣,她无声地坐着,好像在一个遥远的世界里。
江绫的眼神很淡。
她淡淡看过餐桌上的每一个人,眼睛里有些淡漠,有些麻木,仿佛如此荒谬如梦魇般的场景已经在她的生命里重复地上演过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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